除了鱼鲜产自面前这口湖,其余肉材全由冷链空运回国,富家子弟在外游山玩水,也不忘随身携厨师后备,美味佳肴铺满一列长桌。
林飞飞与孙如滨坐长桌左侧,她身边还有临时加入的涂言,直接过滤了简知远同意,孙如滨对她是有求必应,就连虾蟹都甘愿剥给她吃。
林飞飞不用手接,低头包住虾肉,嚼在口中品味:“真甜,这湖的水质不错。”
孙如滨眼带笑意望住她,指向对面而坐的简知远:“差的话,你姐夫可不会来第二次,他是出了名的嘴挑难伺候。”
林飞飞看向对面的眼神如今只剩下敬意:“没想到姐夫还挺会找地方,这口湖可有名字?”
简知远身侧的女孩为他剥了块虾放在碟中,他却没兴趣多看她一眼,他厌倦了谄笑讨好,在满足胃口上,无论东西或人,都是亲自挑选。
他索然无味回道:“还没定。”
而后,林飞飞困顿的神情在廖翰林口中有了疏解。
“这是你家姐婚后的夫妻财产。”他在脑后绕手一圈:“整片湿地都是。”
林飞飞“哇哦”一声,看向远处有飞鸟滑过的湖泊:“好羡慕啊,真替姐姐开心。”
桌上叽叽喳喳,聊什么的都有,涂言甚至与廖翰林玩起划拳。
林飞飞不参与任何,她与孙如滨掩耳说悄悄话,遇到不高兴时佯装生气揍他一下,两人打情骂俏活在二人世界。
隔天,简知远驾车离开灵泉镇,他的团队在湿地生态园的勘测工作已全部完毕,只剩下整个旅游度假区的设计部分,以及最重要的命名。
两辆车先后经过灵泉镇古迹遗址,路遇障碍缓下车速时,简知远无聊看向窗外街景,竟从背着画板的长队中撞见林飞飞。
她后脑勺用一只铅笔挽着发髻,青色的国风小袄素雅恬淡,踢着白裙昂首走在古色古香的大街,宛若从民国画中跳出来一个钟灵毓秀的才女。
直到车辆驶过古迹,林飞飞都未曾移来双眼,她随长队转身踏上古老石阶,身影在青烟中转瞬消失。
简知远绕回视线,盯着交迭的双手,平定心中微妙的情绪。
回忆昨天的后半场,林飞飞借口提前离开营地,只有孙如滨当她真有急事,简知远却对她的把戏烂熟于心,在兴奋的时候泼一盆凉水,能做到热度反升不降,好一个欲擒故纵。
这凉水泼到了月底,简知远又在璟园林宅碰见林飞飞。她从学校刚下课回来,肩上背了几个奢牌购物袋,老远看见简知远便垂下头,只在擦肩而过时打了声招呼。
“姐夫。”
冷淡疏离干脆,没有一丝拖泥带水,擦过他,直朝后院深处走去。
简知远转身回了茶室,林潇然与林绍辉正聊到订婚宴来宾,她不假思索道:“对了,爸,当天我不希望冯岚她们到场。”
林绍辉放松的面色继而一僵:“你大喜的日子,人多热闹。”
“不用,我眼不见心不烦。”
林绍辉为难,劝说:“岚岚母女不会给你添麻烦。”
林潇然死活不松口,态度十分坚决:“爸,我的订婚宴,我有权决定谁能到场,您若是一意孤行,这婚我可不结了。”
简知远给足林潇然面子,直到两人从茶室离开,他才扭过头仔细看她一眼,目光从颈上已褪色的红痕一带而过。
“你有什么不满就说。”林潇然抱起胳膊。
“我看是你太较真。”
林潇然被他嘴边的笑味气到:“你懂什么?”
“一场假婚礼罢了,拉着我敲场地定服装,圆你未竟的梦是吗?”
他的毒舌,林潇然也不是一两天才得知,无非就是争个高低:“总好过你从来没得过爱人的心。”
林潇然昂首阔步的背影,头一次让简知远生了厌恶。
廖翰林回了趟香港,回城在井夜与简知远碰头,他竟一个人喝起闷酒。
“怎么就你一个?”廖翰林脱了外套扔向卡座一边,在满身酒气的简知远身侧坐下。
简知远不答,添满一杯酒推给廖翰林堵住他的嘴。
廖翰林挂了电话扔桌上,抄起酒杯无奈:“这家伙魔怔了,跑到你小姨子学校送温暖去了。”
简知远口吞烈酒,舒展的眉毛轻轻一抬:“她怎么了?”
廖翰林眨眨眼回忆:“好像是风寒。”
“活该。”
成天露大腿,她不冻谁冻。
廖翰林觉得他有点较真:“你咒人家做什么?她跟你有过节?还是你老婆那点事?”
“闭嘴。”
廖翰林吞下酒,终于肯确定:“你最近心情不佳。”
“阿廖。”简知远双目微醺看向他问:“你说在海岛组个单身派对如何?”
“正有此意,订婚前狂欢一下,交给兄弟。”
几天后,简知远忙完手中事务,乘私人飞机飞去南岛,到地先睡了一觉。
岛屿炎热,海